第139章 承事郎节度判官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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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承事郎节度判官

  “谭兄,你好糊涂!”出了安维轩的宅院,林道士摇头道。

  见林道士刚出门便没头没尾的说这么一句,谭员外颇有些不解:“林兄何出此言?”

  林道士也不见外:“谭兄,令媛为安家大妇实是可喜可贺,但谭兄插手安家内宅,却是不大明智。”

  “老林,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我女儿是安家大妇,我这做爹的能不为女儿着想些么?”

  听林道士言,谭员外立时知晓林道士所指,接着说道:“我这女婿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,现下受官家青眼,又得了临时陪伴金使的馆伴差事,升官加职指日可待,日后可谓前途无量,少不得有人巴结着送钱送女人,我这做爹的能不为自家女儿考虑么,我将那姓莫的丫头收做义女,教我那女儿在安家有了盟友,日后大妇的位置自然坐的稳了。”

  这时,郑雄开了口:“谭兄你还是不了解你这女婿,这般做实属是有些不智!”

  “连郑兄也这般认为?”听郑雄开口,谭员外着实有些吃惊,在谭员外眼里郑雄是个粗人,绝不会凡事多想的那一种。

  郑雄嘿嘿一笑,拍了拍谭员外的肩膀说道:“那是你老谭没见过你家姑爷的手段,若是你见识过了,便不会动打这等小算盘了!”

  “夸我这姑爷精明,我是信的,可也没有你说的那般玄乎罢?”对郑雄的话,谭员外有些不以为意。

  “我说老谭,你走南闯北那么多年,怎么见识还跟个娘儿们一般!”听言,郑雄很是嘲讽的说道,“你老谭行商做贾多年,换你去一个几乎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筹七千贯钱试试?”

  “那钱,我家姑爷不是说向那刘官人借的么?”听言,谭员外并不感到意外,满不在乎的说道:“再说了他是做官的,别人看中的是他的前程,自然有人会巴结他呢!”

  “谭兄,你觉得一个从八品官的面子值七千贯么?”郑雄问道,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口气说道:“朝中六部尚书值不值都难说!”

  听言,谭员外神情微怔,郑雄说的很有道理,别人再卖自家女婿面子,一日之内也不可能借来七千贯钱的,更没与自家说这钱什么时候还,利息又是多少。

  越想越觉的这钱来的有些蹊跷……

  就在谭员外神情微怔的空儿,郑雄又拍了拍谭员外的肩膀说道:“谭兄,我劝你在轩哥儿的面前还是不要耍什么小聪明,只需安安分分的将心思花在做生意上,为自家后人挣得一份大家业才是。”

  ……

  “夫君,我那父亲……”将自家父亲刚刚送走,谭娘子忙向安维轩说道。谭娘子是个聪明人,自是知晓自家父亲的用意,但也是最担心的。

  不等自家正妻将话说完,安维轩笑道:“我那岳父是个好父亲。”

  “官人不怪罪我那父亲?”对于安维轩的大度,谭娘子有些惊讶。

  对此,安维轩不以为意:“我那岳父以前的生意做的有些小,眼界与见识尚还未放宽,以后便不会这般莽撞了。”

  听安维轩这般说,谭娘子反倒有些担心起来。

  见谭娘子不安,安维轩几乎用保证的语气说道:“你且放心,我岂会对自家岳父使什么手段。”

  ……

  赵构寿辰天申节过完,安维轩还要继续履行馆伴使的差事。于天申节次日,朝廷赐金使酒食不提,需馆伴金使到浙江亭观潮,并酒七行天申节后第三日,陪金使赴玉津饮酒射箭,宴饮过后陪金使观看北方所没有的大象。

  天申节第四日,安维轩要陪伴金使向赵构告别,金使退后,赐正使衣袭金带银30两、纱银50两,红锦二色绫两匹,小绫十色绢三十匹,杂色绢一百匹。其余随员也各有赏赐。另再由临安府书送赠仪。又遣执政官到都亭驿赐宴,并赐金使衣物。

  天申节后第五日,赐龙凤茶、金银合,安维轩与晃谦之伴金使乘马出北阙登舟,宿赤岸班荆馆。再次日,朝廷遣内侍赴班荆馆赐金使御宴,随后做为馆伴官的晃谦之与安维轩向送伴官交接。

  至此,安维轩前后一共操持了小半月,才算是完成了整个馆伴任务。

  金使回程时,赵构曾特赐银器称为密赐,正使萧秉温为一千两,副使五百两。所谓的密赐,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,就是买金使入殿叩拜下硊的钱。

  安维轩粗略的估算了一下,自金使一行到阙、朝见、燕射、朝辞、密赐,整个一套接待金使的过程,正使共得银一千四百两,副使八百八十两,衣各三袭,金带各三条,都官上节皆银四十两,中下节皆三十两,衣一袭,镀金腰带一副。总共折钱一万贯左右,再加上金使入境府县所供食馔所需支度,金使入贺一趟共耗钱二十五万贯。金使每岁贺正旦、贺寿辰两次出使,宋共计耗钱五十万贯。

  ……

  自赤岸班荆馆送走金使返回临安,安维轩于家中休息半日,次日一早前来礼部当差,却见一干同僚纷纷涌上前来与自家道贺,道贺自己升迁。

  还未待安维轩弄清是怎么回事时,脚步声匆匆,只见得有礼部文吏匆匆寻来,道是侍郎老大人来唤。

  馆伴副使的职责刚刚履行完比,日后升迁只有早晚之说,但这升迁也未免来的有些太快了罢,听晃侍传召,安维轩正好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,与那书吏应了一声,忙向晃谦之的廨所行去。

  “恭喜乐大人,被授承事郎签书江阴军节度判官!”刚进得晃侍郎的廨所,安维轩便听到晃谦之不阴不阳的声音。

  “下官……”听晃谦之的声音不阴不阳,安维轩感觉很是不对劲,想要寻出些说词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只是说道:“下官这阵子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公事,一直都随在老大人身边……”

  不等安维轩说完,晃谦之劈头盖脸的说道:“之前本官就说过,教你与那咸安郡王莫要走的密切,你非得骑着韩郡王的马招摇,惹得秦相公不快,若不是本官在秦相公面前与你说情,你怕是要被放去哪个穷乡僻壤去做知县了!”

  原来,是自己骑了那匹大青走马引得秦桧不快。

  与金人划淮何而治,南怂没有养马地,每岁自西北市得好马曲指可数,特别是这与众不同的走马更是引人注目,秦桧怎能不知晓这走马的来历。秦桧与韩世忠素来不合,纵是韩世忠致仕不问世事,也不能容忍当朝官员与韩世忠来往密切,为了展示自家威仪,总要杀鸡儆猴要人知晓他的喜好。

  承事郎比自己这个承奉郎高上半品,签书节度判官的官职虽然不大,但却相当于佐三的职务,说大不大说小不小。安维轩又想,想来秦桧也是有些顾忌,自家好歹也是探花出身,寻常三鼎甲出知地方极少有做知县的,眼下又刚完成了馆伴金使的任务,总不能做的太过头教人诟病。

  与安维轩发了一通火,最后晃谦之才挥了挥手:“你且上任去罢,日后一切好自为知罢!”

  向晃谦之拜了拜,安维轩出了晃谦之的廨所,也未走向自己所办公的公房,直接出了礼部外行去。

  看着自家官人进了礼部上差,守在礼部外闲来无事的柱三正欲打个瞌睡补觉,却见安维轩从礼部行了出来,忙抖擞精神迎上去:“官人要去何处,小的将马与您牵来。”

  “哪也不去,回家!”安维轩将手一挥。

  ……

  见得安维轩回到家,母亲张氏也是好奇:“轩哥儿今日怎回的恁早?”

  “儿子我因为收取了韩郡王赠送的马匹,恶了当朝的秦相公,被发落出京了!”安维轩也不隐瞒,与自家母亲回道。

  “得罪了秦相公的人有几个落得好,轩哥儿你怕不是被发落到哪个穷乡僻壤去受苦罢?”听言,张氏很是担心的说道,又摆了摆手:“若是去了岭南、琼崖那等蛮荒之地,这官不做也罢!”

  安维轩忙回道:“儿子任职的地方与咱家也不远,江阴军便是!”

  “不过百多里,与在家没什么两样!”张氏闻言,面上神色立时放松了很多。

  听说自家官人被发落出临安,自家妻妾也围了过来,吁长问短。在得知自家夫君要去江阴任职,却有些高兴起来。

  一夜无话,次日安维轩早早起来,在谭娘子的服侍下洗漱完毕,草草的扒了几口饭,骑上那匹迈着小碎步很是风蚤的大青马匆匆的出了门,来了到吏部的前院大堂。

  宋代冗官,待选的官员不计其数,除了过年那几日外,吏部永远是门庭若市。

  本朝五品以下官员选官皆由吏部决定,而待选的官员都是这些低等官,此时的吏部大堂在安维轩的眼中看来,与后世的劳务市场没有什么两样,这些身上穿着或绯或绿袍子的官员,与那些在人才市场等待工作的失业人员相差不大。

  这吏部大堂安维轩也是头一次来,手里拿着敕牒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,只听那吏部的小吏扯着嗓子对一众待选的官员叫道:“且都排好队,一个一个的登记。”

  听这小吏喊了一嗓子,安维轩才明白,为什么吏部被称为天下一第大部了,连个没品没级的小吏都能对五六品官呼来喝去,端的是好大的架子。

 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部,连个小吏都是见官大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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