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忠义使人泪满巾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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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忠义使人泪满巾

  “侄儿去加两个菜来,郑伯伯与父亲大人且慢饮着!”

  向那郑雄行了一礼,安维轩正待离去加菜,只见那郑雄将酒坛放在桌上,力道十足,悲痛言道:“牛统制去世了!

  话说的几近没头没尾,不止安维轩不知道是何意,连安郎中也没反应过来:“哪个牛统制?”

  “还有哪个牛统制?我岳家家牛皋牛统制牛老大人!”郑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,声音中充斥着愤怒,声音几近撕裂一般的吼道:“老安,你说这是什么个世道?什么个世道?为何忠心耿耿的中、正之人反倒成了叛逆,被诬陷被排挤,被杀害,被流放,为何奸佞小人却横行霸道,为所欲为陷害忠良?”

  牛皋,两宋之交时大名顶顶的将领牛皋?安维轩对个这个名字如雷贯耳,年少时从演义里自是听说过的。吩咐竹儿去买两个菜,又匆匆回来听父亲与郑雄谈话。

  待郑雄声嘶力竭的吼过之后,安郎中神色肃穆的问道:“牛老大人是何时去的?是何死因?你又是如何知道的?”

  “有昔日同泽扶牛老大人灵柩归葬,返归鄂州,与我等相遇所言。”听得发问,郑雄无比悲愤起来:“今岁三月初三,那接替帅爷任鄂州都统制的田师中召鄂州诸军将领宴饮,三月初四牛老大人便殡天了,诸路军将皆没有事,唯独牛老大人一人有事,你不觉得其间蹊跷么?”

  安郎中不禁挑起了眉头:“其他人饮酒俱没有事,惟独牛老大人有事……”

  “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?”郑雄拍开那酒坛上的封泥,抱起酒坛猛灌了几口,抹嘴说道:“那田师中自上任鄂州都统制起,便对我岳家军帅爷的旧部摒除打击、排挤迫害,革职流放也不在少数,甚至还有被凌辱至死,更有些软骨头的东西投靠了那田师中……惟独牛统制一直为岳由鸣不平,岂不成了那些小人的眼中钉、肉中制?”

  “他田师中哪来的胆子敢毒死牛老大人?便是再给他个脑袋他也不敢。”安郎中紧锁双眉。

  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放下酒坛,郑雄以手指天,面上尽是惊愕。

  “那田师中是个什么货色,为何能官运亨通,你又不是不清楚,拍马溜须尚可,却担当不了大事。”安郎中点了点头,拍开酒坛封泥,自顾自的倒了碗酒,一饮而下:“如今算来,帅爷旧部当中似我等这般自动去职离开的,反倒是最好的结果!”

  “他娘的是什么世道,连他妨天都是黑的,大宋岂不该亡……”郑雄不由的骂了一句。

  “郑兄慎言!”安郎中急忙道。

  “外有强敌,内有昏君,这大宋焉有不亡之理!”郑雄仍是不管不顾的骂道,又是一连猛灌了数口酒水,双眼里布满血丝:“我等是小人物,人微言轻不能为帅爷鸣冤叫屈。与那些留在军中为帅爷叫屈而被打击排挤陷害的同袍相比,我们皆是懦弱之辈,算不得真汉子!”

  安郎中劝慰道:“当年咱们离开岳家军也是情不得己,还记得那田师中赴岳州上任么?当时岳父己经蒙难,那厮带了数千人马随同前往,就是怕压不住我等岳帅旧部,离去的又不止是我等小人物,连同军中傅选傅统制、李山李统制俱都离开了,你我这等小人物又算得了什么?”

  郑雄只是苦笑,一脸萧索之色:“据那扶老大人灵柩归葬的同泽说,老大人己葬于临安西湖栖霞岭剑门关紫云洞口。”

  “同为奸人所害,似牛老大人这般死后还得以归葬,想帅爷自遇害后,连尸骨都不知下落……”安郎中摇头叹息。

  在旁边的安维轩听到此处,想起上一世自己看过的一些史料记载,岳帅爷被害后尸体似乎是被狱中小吏所藏匿掩埋。

  郑雄又道:“那昔日同泽说,牛统制去世前曾前悲愤地说:牛皋年六十有一,官至侍从,已经足够了,所恨的就是南北通和,使我不能马革裹尸而死,而死在屋檐下而已!”

  “敬牛老大人……”

  听得郑雄言,安郎中将碗中酒倒满,端起遥向临安方向。

  “这个世道真乱……”

  听父亲与郑雄吃酒如同两个老愤青一般,在那里发泄心中不满叹世道不公,安维轩无奈的叹息了一句径自离开,免不得为忠良英雄掬一捧泪水。

  同时安维轩心中又叹老天不公,自己前世只不过是干了些坑蒙拐骗哄人钱财的事情便遭了天谴,而现下这么多坏事做尽的奸佞却得以善终,大家同样是坏人,怎么彼此的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?

  唏嘘了一番,时下无事,安维轩回到书房用功,眼下己经七月,八月下旬便要开考解试了,安维轩自然要心无杂念一心用功。女生“轩哥儿,唐秀才派了书僮来寻你!”

  这日,柱三带个书僮来在门外禀报。

  这唐家的书僮,安维轩自是见过的。那书僮施礼道:“我家衙内说现下己是八月,眼看就要到八月下旬秋试,特着小的来传话,我家衙内己在东门码头定好了船,约官人您还有另三名官人明日同行,一同前去府城贡院签到!”

  “传话与唐兄,在下明日准时应约。”安维轩回道。

  那书僮得了回话,告辞而去。

  宋代贡举考试,须经解试、省试、殿试三种形式。由诸州县将应试士子保送至本路州府考试,考官由各州府通判主持考试,由录事参军主持其他科目的考试,如考官不通经义,则由次一级官员充任,但要经判官监考,试卷上还要加盖长官之印,考官和监考官还要在试卷后面签。如发现作弊考生,当场驱逐,考官受舞弊,要受严厉处分。

  地方州府所举行的解试,除了建炎年间与绍兴初年受战乱影响外,大多都于每年八月举行,故而又称“秋斌”或“秋试”。

  秋试三天共考三场,按近年来的规矩第一场是大经义三道,论语、孟子义各一道第二场是诗、赋各一道,有时候也考词第三场是子史论一首,时务策一道。

  由州县将应试士子保送至本路考试官,由州的通判主持进士科考试,由州的录事参军主持其他科目考试。如考官不能通经义则由次一级官员充任,全要由通判监督。

  解试通过的考生称为“举子”或“贡生”,于当年科季集中到京城,于次年春初参加“省试”。所谓“省试”是因应试工尚书省而得名,实为礼部所主持,至于再多,安维轩也就知之不详了。

  之所以唐秀才会约安维轩与另外三人同行,其中是有原因的,为防考试作弊或是他人冒名冒籍,考试采取连坐制度,以五人为一组五人相互担保,若其中一人有舞弊或是冒籍等违反规矩的举动,其余四人均要受到连累。

  大前岁,唐秀才其他三人与肖英宣一同前去参加秋试,唯肖英宣一路过关斩将,虽惜败于省试,但考官怜其才也进了太学,唐秀才四人落榜今岁整好由安维轩补上五人互保,这也是事先约定过的。

  此次平江府之行,五人便是去府学贡院注籍的。

  第二日一早,安维轩动身带了柱三随行,柱三人机灵对府城又熟悉,自是带在身边的不二人选。

  到了城东码头,那唐秀才早己经在船头等候了。

  相互见过礼,二人闲叙了一刻,那另外三人也到齐了,那谢姓秀才也在其中,大家彼此见过面,倒也不用再客套啰嗦什么,寒喧了几句后便上船,着船家向平江府进发。

  吴江城东码头距离盘门水门不过十数里,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盘门码头外,船只从盘门水门入城不仅要纳税赋还要接受查验很是麻烦,五人相约由码头下船步行进城。

  “停船,停船,登临查检!”

  尚未将船停下,忽有艘官船快速行了过来,船上的官兵对着安维轩几人叫嚷道。

  “这些官兵为何教我们停船?”安维轩不解的问道。

  “查私盐的!”唐秀才言道。

  那谢秀才言道:“本朝官盐太贵,寻常人家都吃不起,只能买私盐来吃,私盐利大,故而这些年挺而走险贩运私盐的人越来越多,私盐屡禁不止,朝廷设有专职的盐巡官和巡盐弓手来查私盐,官府抓都抓不过来。”

  唐秀才也说道:“自绍兴十二年议和南北通好后,这盐价才降了下来,绍兴十二以前因战乱物价飞涨,官盐最贵的时候达到两贯钱一斤,便是现下的太平年景每斤官盐也要卖到一百五十文到二百文。”

  “这么贵?”安维轩不由惊道:“依现下的盐价,几十斤上好的青盐岂不能买一亩田地了?”

  那谢秀才说道:“据说金国那边的盐比我大宋便宜一些,听闻住在两淮边境的百姓常从金境购盐,而本朝盐税是为税赋大头,朝廷缉查的力度自然很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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