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0章 八月初一的朝会3
安维轩的话音落下，殿中臣子皆是身形一震，面上的神色变得与之前不一样起来。
有人回过味来，自己这些人都以为今日的热闹，是看这位驸马爷是如何应对周执羔等人的参劾，却未想到这位驸马爷意不在此，更出奇不意的打了个防守反击。
这位驸马爷根本就不在意周执羔的等人的弹劾，真正的目的，是要将丁娄明从知识产权司郎中这个位置上拉下来。
丹陛之上的赵构并未阻止安维轩，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情的下一步发展。
“就因为本司未曾准许驸马所写的词话通过，驸马便认为本官不应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么？”丁娄明以先入为主的姿态，很是诛心的问道。
听丁娄明发问，安维轩说道：“当初安某请官家设立知识产权司，意为保护圣人先贤著作，收拢天下士人之心，革除私印盗版之弊，然安某观这新成立的礼部知识产权司，暮气沉沉毫无作为，哪里见得有一丝新衙门应有的气象与朝气？
汤之盘铭曰：苟日新，日日新，又日新。康诰曰：作新民。诗经曰：周虽旧邦，其命维新。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说到这里，安维轩将目光再次落到丁娄明的身上，说道：“两千年前的古人，尚且知道时时刻刻创新并与时俱进，再现下的知识产权司的形状，丁大人不觉得惭愧么？”
安维轩引经据典，大意是：商汤王刻在洗澡盆上的箴言说“如果能够一天新，就应保持天天新，新了还要更新。”康诰说：“激励人弃旧图新。”诗经说，“周朝虽然是旧的国家，但却禀受了新的天命。”所以，品德高尚的人无处不追求完善。
显然，安维轩是借古人来讥讽丁娄明。
听安维轩贬损丁娄明，周执羔为其辩解道：“物有本末，事有终始，知所先后，则近道矣。知识产权司草创，一切都在摸索完善之中，然驸马却直斥丁大人办事不利，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，吹毛求疵了。”
丁娄明盯着安维轩，冷声问道：“驸马三番两次贬底丁某，怕不是驸马为了抬高自己，认为自己比本官更适合坐这个位置？”
这时，巫伋再次出列，嘲弄的说道：“我劝安驸马改了年少气盛的秉性，有时间还是多读些书，若懂得圣人正心修身之道，便不会有贬底同僚的轻狂之举。”
巫伋话音里阴阳怪气，显然是指安维轩缺少德行。
面对三人的联手，安维轩引经据典的开喷：“三位大人岂不闻圣人有言：后生可畏，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？四十、五十而无闻焉，斯亦不足畏也已。”
周执羔三人听言，面色立时变的铁青，安维轩这般说话绝对是强词夺理，与直接打三人的脸没什么两样了。
不等三人反唇相讥，安维轩再次说道：“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，先治其国。欲治其国者，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，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，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，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，而三位对格物知道多少？”
“好一个致知在格物！”
这时，国子监丞、权吏部员外郎沈虚中出列加入战团，带着几分讥诮的语气向着安维轩问道：“本官好奇，驸马爷口口声声说致知格物，不知驸马对格物知道多少？”
格物意为探究万物的规律，格物致知，是华夏古代儒家思想的一个重要概念，儒家专门研究“物之理”的学科，类似于先秦时的墨家，只是不得重视致使失传。
见说话的是沈虚中，安维轩眼中闪过轻蔑之色，当初若不是那汪召嗣因为自己被去职，还轮不到他沈虚中来做这个吏部员外郎。
安维轩犹记得自己去吏部办理起复时，那刚刚上任的沈虚中对着自己是一副笑脸，眼下为了拍其主子的马屁，直接撕破面皮站在对立面。
听沈虚中发问，安维轩很是自信的说道：“若谈起学问，安某不敢于诸位面前献丑，惟有这格物，却颇有心得。”
沈虚中挑衅般的说道：“驸马爷自谓对格物颇有心得，可否教我等见识一二？”
没理会沈虚中，安维轩向丹陛之上拜道：“陛下可曾听闻过点石成银之术？”
“点石成银？”
听安维轩，不止是龙椅之上的赵构愕然，连殿中一众臣子也是面有惊色，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。
愕然之余，有人忍不住问道：“传闻有江湖术士以点石成金的伎俩行骗，却未听说过有点石成银的，难不成驸马爷通晓此术？”
安维轩笑道：“是否有点石成金之术，安某不大清楚，但安某却能与陛下还有诸位大人演示一下这如何点石成银的！”
“胡言乱语！”
“荒谬！”
安维轩话音落下，立时有人嗤之以鼻道。
“安驸马，你可知道君前无戏言？”这时，那丁娄明看了眼安维轩，问道。
“安某自是知道。”安维轩胸有成竹般的应道。
随即，丁娄明与丹陛之上拱手，接着说道：“陛下与朝中诸位老大人方才可都听得真切，安驸马自言会点石成银之术，不若教安驸马在官家面前演示一二，也好教我等开开眼界。”
丁娄明较真，秦桧一干党羽立时惟恐天下不乱的跟着附和起来。
知道丁娄明不怀好意，安维轩则对其问道：“丁大人，若安某将石头点成了银子当如何？”
“若安驸马能将石头点成银子，本官向陛下辞官还乡。”丁娄明向着丹陛之上拱手应道，又反问道：“倘若安驸马点不出银子，又当如何？”
安维轩云淡风轻道：“想来丁大人也知道，安某于朝天门内有一处琉璃店铺，若安某点不出银子，那处店铺便归你丁大人所有。”激情听言，丁娄明不禁心喜，问道：“安驸马可想仔细了，到时莫要追悔？”
“安某自是想好了！”安维轩应道，又言：“丁大人若是不信，你我可击掌为誓！”
“君子一言。”
“驷马难追！”
随即二人的手掌击在一起，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。
龙椅上的赵构没有出言阻止，而是饶有兴致的等候着事情的进一步发民，更想看看安维轩所说的点石成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这时，安维轩向赵构请求道：“陛下，臣演示点成银之术，还需要器物人员从旁协助，臣的两个长随就在宫外，他二人身上带着臣所需要的器物，还请陛下恩准，就他二人上殿协助微臣。”
“准了！”
赵构想看稀奇，自然应允。
待安维轩话音落下后，丁娄明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升起，从安维轩的话音中可以判断出，对方似乎早就设好了套，只等着自己往里钻。
……
之前知道今日会有好戏上演，文武百官在上朝前便将肚子填饱了，便是那些没吃早饭的，也愿意饿着肚子等候。
本朝有无关人等可以早放朝的规矩，也不见有人先走一步，俱留在殿中等着看热闹。
从垂拱殿到和宁门距离不算短，许久之后，柱三、水牛才被传唤的小内侍领到垂拱殿中。
柱三、水牛二人做梦也没想到，自家会来到大内皇宫，在小内侍的引导下向丹陛之上的赵构行过叩拜大礼，才来到安维轩的近前，将带来的事物一一拿了出来。
赵构与殿中群臣一起观望着，那些观望位置不佳的官员要么踮起脚尖，要么不顾礼仪秩序的向前拥挤，惟恐错过了精彩。
此刻便是那负责纠察纲纪御史，也忘了职责所在，俱是睁大眼睛，守卫在殿前宫中侍卫将脖子伸的老长，不住的回头向殿内张望。
丹陛上的赵构看的清楚，柱三、水牛二人拿出来的事物，不过是几个贴着标签的瓷瓶，只是距离较远，看不清那标签上的字迹，另外还有两个不大的瓷盆，除此外便没有其它事物了。
“石子给我！”
待准备就绪后，安维轩吩咐道。
柱三忙取出十几粒指头大小的石子过来，送在安维轩的手中。
接过柱三拿来的石子，安维轩走到丁娄明等人的近前，口中说道：“丁大人，还有诸位大人，尽可以检查一下，这石子是真是假？”
丁娄明等人自然不客气，拿过安维轩手中的石子反复检查了一番，确定是石子无误后，才又重新放在安维轩的手里。
“将这些石子清洗干净。”
将石子递与水牛，安维轩吩咐道。
“为何要洗石子？”丹陛之上的赵构，好奇的问道。
安维轩回道：“启禀陛下，人的手上有汗液有油渍，会阻止相干的化学反应。”
“化学反应？”对于安维轩脱口而出的新名词，赵构觉得很是好奇：“何为化学反应？”
化学这个词解释起来很是复杂，怕是解释一天赵构也听不明白，安维轩只好化繁为简，回道：“启禀陛下，化学是格物学中一个分支。”
这时，水牛低声说道：“官人，石子洗好也擦干净了！”
看着洗好并擦净的石子，安维轩的目光看向赵构与殿中百官，“陛下与诸位大人且看好了，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。”
说话的同时，安维轩将盛在瓷瓶里的硝酸银溶液倒在小瓷盆中，并加入一定量的氨水，同时搅拌使之生成棕色的沉淀物，并溶解至透明状，随即倒入盛于另一瓷瓶内的火碱溶液，并再次加入些许的氨水。
接着，安维轩以十九比一的比例，将配制好的银氨溶液与盛于另一瓷瓶中的还原水迅速搅拌均匀，那十几个洗净擦干的石子被投了进去，不停的搅拌。
一番操作下来可谓行云流水。之前安维轩用同样的手法制作玻璃镜，己经实验了无数次，不说炉火纯青也是熟能生巧。
“变色了，变色了……”
“石头真的变成银子！”
“连瓷盆也变成银的了！”
……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前后不过数息间，被安维轩投进瓷盆的石子还有瓷盆的内壁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亮银色，更有人忍不住惊呼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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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陛之上的赵构并未阻止安维轩，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情的下一步发展。
“就因为本司未曾准许驸马所写的词话通过，驸马便认为本官不应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么？”丁娄明以先入为主的姿态，很是诛心的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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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之盘铭曰：苟日新，日日新，又日新。康诰曰：作新民。诗经曰：周虽旧邦，其命维新。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说到这里，安维轩将目光再次落到丁娄明的身上，说道：“两千年前的古人，尚且知道时时刻刻创新并与时俱进，再现下的知识产权司的形状，丁大人不觉得惭愧么？”
安维轩引经据典，大意是：商汤王刻在洗澡盆上的箴言说“如果能够一天新，就应保持天天新，新了还要更新。”康诰说：“激励人弃旧图新。”诗经说，“周朝虽然是旧的国家，但却禀受了新的天命。”所以，品德高尚的人无处不追求完善。
显然，安维轩是借古人来讥讽丁娄明。
听安维轩贬损丁娄明，周执羔为其辩解道：“物有本末，事有终始，知所先后，则近道矣。知识产权司草创，一切都在摸索完善之中，然驸马却直斥丁大人办事不利，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，吹毛求疵了。”
丁娄明盯着安维轩，冷声问道：“驸马三番两次贬底丁某，怕不是驸马为了抬高自己，认为自己比本官更适合坐这个位置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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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执羔三人听言，面色立时变的铁青，安维轩这般说话绝对是强词夺理，与直接打三人的脸没什么两样了。
不等三人反唇相讥，安维轩再次说道：“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，先治其国。欲治其国者，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，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，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，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，而三位对格物知道多少？”
“好一个致知在格物！”
这时，国子监丞、权吏部员外郎沈虚中出列加入战团，带着几分讥诮的语气向着安维轩问道：“本官好奇，驸马爷口口声声说致知格物，不知驸马对格物知道多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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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说话的是沈虚中，安维轩眼中闪过轻蔑之色，当初若不是那汪召嗣因为自己被去职，还轮不到他沈虚中来做这个吏部员外郎。
安维轩犹记得自己去吏部办理起复时，那刚刚上任的沈虚中对着自己是一副笑脸，眼下为了拍其主子的马屁，直接撕破面皮站在对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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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虚中挑衅般的说道：“驸马爷自谓对格物颇有心得，可否教我等见识一二？”
没理会沈虚中，安维轩向丹陛之上拜道：“陛下可曾听闻过点石成银之术？”
“点石成银？”
听安维轩，不止是龙椅之上的赵构愕然，连殿中一众臣子也是面有惊色，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。
愕然之余，有人忍不住问道：“传闻有江湖术士以点石成金的伎俩行骗，却未听说过有点石成银的，难不成驸马爷通晓此术？”
安维轩笑道：“是否有点石成金之术，安某不大清楚，但安某却能与陛下还有诸位大人演示一下这如何点石成银的！”
“胡言乱语！”
“荒谬！”
安维轩话音落下，立时有人嗤之以鼻道。
“安驸马，你可知道君前无戏言？”这时，那丁娄明看了眼安维轩，问道。
“安某自是知道。”安维轩胸有成竹般的应道。
随即，丁娄明与丹陛之上拱手，接着说道：“陛下与朝中诸位老大人方才可都听得真切，安驸马自言会点石成银之术，不若教安驸马在官家面前演示一二，也好教我等开开眼界。”
丁娄明较真，秦桧一干党羽立时惟恐天下不乱的跟着附和起来。
知道丁娄明不怀好意，安维轩则对其问道：“丁大人，若安某将石头点成了银子当如何？”
“若安驸马能将石头点成银子，本官向陛下辞官还乡。”丁娄明向着丹陛之上拱手应道，又反问道：“倘若安驸马点不出银子，又当如何？”
安维轩云淡风轻道：“想来丁大人也知道，安某于朝天门内有一处琉璃店铺，若安某点不出银子，那处店铺便归你丁大人所有。”激情听言，丁娄明不禁心喜，问道：“安驸马可想仔细了，到时莫要追悔？”
“安某自是想好了！”安维轩应道，又言：“丁大人若是不信，你我可击掌为誓！”
“君子一言。”
“驷马难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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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椅上的赵构没有出言阻止，而是饶有兴致的等候着事情的进一步发民，更想看看安维轩所说的点石成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这时，安维轩向赵构请求道：“陛下，臣演示点成银之术，还需要器物人员从旁协助，臣的两个长随就在宫外，他二人身上带着臣所需要的器物，还请陛下恩准，就他二人上殿协助微臣。”
“准了！”
赵构想看稀奇，自然应允。
待安维轩话音落下后，丁娄明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升起，从安维轩的话音中可以判断出，对方似乎早就设好了套，只等着自己往里钻。
……
之前知道今日会有好戏上演，文武百官在上朝前便将肚子填饱了，便是那些没吃早饭的，也愿意饿着肚子等候。
本朝有无关人等可以早放朝的规矩，也不见有人先走一步，俱留在殿中等着看热闹。
从垂拱殿到和宁门距离不算短，许久之后，柱三、水牛才被传唤的小内侍领到垂拱殿中。
柱三、水牛二人做梦也没想到，自家会来到大内皇宫，在小内侍的引导下向丹陛之上的赵构行过叩拜大礼，才来到安维轩的近前，将带来的事物一一拿了出来。
赵构与殿中群臣一起观望着，那些观望位置不佳的官员要么踮起脚尖，要么不顾礼仪秩序的向前拥挤，惟恐错过了精彩。
此刻便是那负责纠察纲纪御史，也忘了职责所在，俱是睁大眼睛，守卫在殿前宫中侍卫将脖子伸的老长，不住的回头向殿内张望。
丹陛上的赵构看的清楚，柱三、水牛二人拿出来的事物，不过是几个贴着标签的瓷瓶，只是距离较远，看不清那标签上的字迹，另外还有两个不大的瓷盆，除此外便没有其它事物了。
“石子给我！”
待准备就绪后，安维轩吩咐道。
柱三忙取出十几粒指头大小的石子过来，送在安维轩的手中。
接过柱三拿来的石子，安维轩走到丁娄明等人的近前，口中说道：“丁大人，还有诸位大人，尽可以检查一下，这石子是真是假？”
丁娄明等人自然不客气，拿过安维轩手中的石子反复检查了一番，确定是石子无误后，才又重新放在安维轩的手里。
“将这些石子清洗干净。”
将石子递与水牛，安维轩吩咐道。
“为何要洗石子？”丹陛之上的赵构，好奇的问道。
安维轩回道：“启禀陛下，人的手上有汗液有油渍，会阻止相干的化学反应。”
“化学反应？”对于安维轩脱口而出的新名词，赵构觉得很是好奇：“何为化学反应？”
化学这个词解释起来很是复杂，怕是解释一天赵构也听不明白，安维轩只好化繁为简，回道：“启禀陛下，化学是格物学中一个分支。”
这时，水牛低声说道：“官人，石子洗好也擦干净了！”
看着洗好并擦净的石子，安维轩的目光看向赵构与殿中百官，“陛下与诸位大人且看好了，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。”
说话的同时，安维轩将盛在瓷瓶里的硝酸银溶液倒在小瓷盆中，并加入一定量的氨水，同时搅拌使之生成棕色的沉淀物，并溶解至透明状，随即倒入盛于另一瓷瓶内的火碱溶液，并再次加入些许的氨水。
接着，安维轩以十九比一的比例，将配制好的银氨溶液与盛于另一瓷瓶中的还原水迅速搅拌均匀，那十几个洗净擦干的石子被投了进去，不停的搅拌。
一番操作下来可谓行云流水。之前安维轩用同样的手法制作玻璃镜，己经实验了无数次，不说炉火纯青也是熟能生巧。
“变色了，变色了……”
“石头真的变成银子！”
“连瓷盆也变成银的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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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前后不过数息间，被安维轩投进瓷盆的石子还有瓷盆的内壁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亮银色，更有人忍不住惊呼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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